#以书之名#苏轼少年气盛,曾在他读书处贴出一楹联:“识遍天下字,读尽人间书。”口气之大,略无遮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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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位白发老者见之,有意持小书请教,苏轼竟一字不识,弄得面红耳赤,遂将对联各添两字:“发奋识遍天下字,立志读尽人间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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添用“发奋”“立志”四字,使原来的了无谦虚、自我夸耀变成了刻苦攻读、发奋图强,其思想境界与情味便有很大不同。
沈葆桢月夜饮酒作诗,其中有两句特别得意:“一钩已足明天下,何必清辉满十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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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则徐看后,思考片刻,拿起笔随手将“必”改成“况”,成为“一钩已足明天下,何况清辉满十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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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字之改,将沈葆桢的沾沾自喜、自足骄人之意与林则徐谦虚进取之心形成鲜明对比。同样的内容,不同的表达方式,产生不同的表达效果,可谓一字见高下。
郑板桥十岁,曾伴师游春,见河中一少女尸体打转,老师即占诗一首:“二八女多娇,风吹落小桥。三魂随浪转,七魄泛波涛。”郑板桥以为不妥,改吟为:“谁家女多娇,何故落小桥。青丝随浪转,粉面泛波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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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师的“二八”“风吹”皆属臆断,难以服人;“三魂”“七魄”更是抽象,让读者不着边际。而吟作“谁家”“何故”便有了几分探寻的口吻,添加了些许的人文关切,同时能给人留下回味的余地,想象的空间;“青丝”“粉面”更是抓住了落水少女的特征,具体生动,贴切形象,既写出了少女的美丽,又更能唤起读者的同情之心、怜惜之意,可谓技高一筹,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”。
鲁迅的小说《社戏》,写一群少年看戏回来“偷”罗汉豆的情景颇有意趣:“阿发,阿发,这边是你家的,这边是老六一家的,我们偷哪一家的呢?”“偷我们的罢,我们的大得多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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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一“偷”字,不仅写出了孩子们知晓自身行为的“不端”,而且写出了孩子们天真烂漫、纯洁无瑕的童心和善良的性情,使得孩子们的可爱形象栩栩如生,跃然纸上。
同是一个“偷”字,在诗人的笔下则又是一番情趣:故乡是个贼,她偷走了我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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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是自己漂泊在外,思念着家乡,牵挂着亲人,却偏偏“骂”故乡是“贼”,将自己的心“偷”走,一个“偷”字,贬词褒用,涉笔成趣,更显得诗意盎然,令人回味无穷,遐想悠悠。
文学是语言的艺术。要把文字用得妥帖传神,准确地传情达意,不是三朝两夕之功,需要长时间学习、积累、锤炼,需要写作者的慧眼匠心,更需要一种“为伊消得人憔悴”“语不惊人死不休”的执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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